星期四, 8月 16, 2007

威尼斯的小死亡



傍晚,他低著頭,叉子翻轉著盤裡的黑色義大利麵,麵條像漩渦一般,在白色的海裡翻轉。

朋友在對面說著秋天要前往威尼斯,聽韋瓦第還有歌劇,還說廣場的夕陽會有多炫目光亮。

朋友問他,在威尼斯住宿貴嗎?時光一瞬像倒回了當時的時光,波光粼粼映在米白色天花板上,他叫著身旁的戀人,是否要起床一起用早餐。

整個威尼斯的氣味是混濁的,古老的城市泛著水氣氤暈,白亮亮的被單還有昨晚做愛完一管菸的餘香與體味混合。

他像隔著顯微鏡一樣的盯著身旁的他,鬍子長了幾釐米,皮膚因為乾燥而產生的小細紋,跟著呼吸起伏,一點都沒想要醒的意思。他玩弄他身上的毛髮,以及無意識下清晨勃起的陰莖,沉重的喘息與彼此的重量讓他們再次共同經歷幾乎窒息的高潮,運河反射的水光隨著時間往西移至牆上的穿衣鏡上,光線又折射在滲著汗的身體,水一般的城市。

他們認識是在從法國出發的火車上,大約是三十三小時以前,加上二個365天,他又回到與朋友一起的餐桌上,吃著墨魚麵。他不曾在威尼斯或巴黎倫敦見過他。

朋友的聲音像是從海底返回水面般慢慢清楚,他說到威尼斯是否一座浪漫的城市,對於義大利有著無限遐思?他想著白色被單與濕軟水氣的早晨,嗯,也許是吧!